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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教育培训网首页初上战场
1946年9月的一天,刚刚参军的王一栋参加了著名的巨野战役。这时他刚满16岁。原本在旅部工作的王一栋来到战场焦点——龙堌集,投入到战勤工作中,负责转运伤员,掩埋烈士遗体。这是一场惨烈的对决。王一栋带领50多副担架不断往返前线和后方战地医院。王一栋所在晋冀鲁豫军区2纵5旅负责阻击国民党王牌第五军,配合兄弟部队歼灭国民党另一支王牌整编11师。狭路相逢勇者胜。王一栋回忆到:“国民党军队是美式装备,飞机大炮很厉害,我们那时候,一个团才有3门81口径迫击炮,一场交战下来,有的部队半个团就没了。”在战地医院,战士痛苦地躺在担架上,听不到呻吟,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气声。王一栋眼看着一名战士被子弹打穿,枪眼冒着血泡。医院药品紧张,为了减轻痛苦,他只好煮一锅面条,放点细碎的猪肉末,喂给伤员。“刚开始我们还能给牺牲的战友买棺材安葬,在坟前插个标牌,写上姓名,没多久,棺材买光了,只能直接掩埋,插个标牌,最后连标牌也插不及了,把被炸得肢体破碎的战友遗体排在一起‘睡通铺’,集体掩埋。”初上战场的王一栋,一下子长大了。看着战友的遗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站在国家命运的拐点。王一栋在家排行老三,高小毕业后没有和家人商量,就报名参军。母亲得知后心疼不已,裹着小脚跑到大街上找儿子,站到脚疼也没盼回儿子。此前不久,王一栋家乡土改,他家分到五六亩土地,免除剥削借贷。解放区有志青年踊跃参军,王一栋和同乡张呈贵一起动员带动10名高小同学来到人民军队。因为是高小毕业,有文化,王一栋被安排到晋冀鲁豫军区野战军2纵5旅政治部宣传队。巨野战役,王一栋所在5旅固守龙堌集,出色的完成了作战任务,获得全军通令嘉奖。从此,开启了王一栋的战斗生涯,他相继参加了鄄城战役、羊山战役等著名战役。
战斗在大别山
即使70多年过去,王一栋依然清晰地记得在羊山战役后,他跟随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的路上,感受到的紧张氛围。这次跳到外线的战略转移,遭到国民党军队疯狂围堵。这时,王一栋已是参军一年的“老兵”了。一年来,他见到无数熟悉的战友牺牲在战场上。“那时把战友牺牲叫‘光荣’,有时候也说是‘革命到底了’。”王一栋回忆说:“战争胜利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牺牲,怎么保家保田呢。”跃进大别山区是夏天,山里依然寒凉。进入大别山不久,1947年10月10日,党中央发布《中国土地法大纲》,彻底废除封建性及半封建性剥削的土地制度。王一栋在大别山区参与建设根据地,从事“建党建政,反匪反霸”的具体工作。大别山期间,王一栋在立煌县(今金寨县)关王庙区任文书。在开展工作中,时常面临国民党军攻击,和地方土匪骚扰,立煌县七店区人民政府就被国民党七师袭击了。王一栋在一次转移时负了伤。负伤后,王一栋由担架队抬着,不料担架队掉队,遭遇大股敌人,只好暂时躲在路旁荒草里,准备拼了。庆幸的是敌人竟然没有发现,躲过一劫。 他和几个伤员一起被藏在深山区。王一栋住在一位马姓老乡家。白天老乡安排他们在家里,时刻注意风声,到了晚上又把他们转移到野地窝棚里躲避。老乡把家里仅有的一点腊肉做成大米肉饭给战士们吃。这是风险极大的。与王一栋一起参军的同乡战友李森因病藏在另一户老乡家,不幸被敌人发现,惨遭杀害。王一栋回忆说:“那时区政府在一地不能驻久了,怕敌人袭击,经常转移,我坚持拄双拐行军。”另一位和王一栋同期参军的同乡、同学、战友张九会(王一栋的党员发展对象)也在与土匪搏斗时牺牲。王一栋每每想起这位战友,总是动容:“那是1947年,金寨县刚解放不久,我和张九会在当地做群众工作。一天晚上,张九会单人独马到二十里外一处山间草屋给群众讲‘打土豪,分田地’的道理,忽然门外人影闪烁,他警惕地躲到门后拔出手枪。外面有人向屋里打手电,张九会顺着灯光开枪却哑了火。敌人冲进来,一场混战。张九会倒在血泊中。”张九会被抬回来时,还有一口气。王一栋手边没有药品,也没有医生,也不会止血,焦急中给张九会弄了一碗鸡蛋汤给他喂下。在送医的半路上,这位17岁的战友就牺牲了,区部为张九会开了追悼会,追授为共产党员。王一栋为这位亲近的战友难过了很久。在大别山那些年,王一栋在战斗中成长。在金寨县剿匪掀起高潮的时候,他听到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消息。
二次上“前线”
1962年,对印自卫反击战打响。身在广东海防前线的王一栋接到通知,要调派5名干部奔赴西藏前线。他是其中之一。从相对舒适的广东海边到高寒缺氧的西藏,王一栋欣然接受命令。王一栋说:“能上前线,是光荣的事情,我那时候特别高兴,这是组织对我的信任,没想过西藏条件艰苦。能够‘上前线’保家卫国,未能到作战部队,到艰苦地区也好。”艰苦是客观的。从西宁乘解放牌货车要11天才能到拉萨,过程中要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使人严重缺氧,头疼、肚胀,吃不下饭。王一栋分配到藏北那曲军分区政治部。西藏流传着一句话:“远在阿里,苦在那曲。”那曲是生命禁区。二次上前线的王一栋一到工作单位,不惧西藏艰苦环境,立刻拿出当年在大别山的工作精神,经常下基层和连队干部、战士一起研究争创“四好连队”工作。 有一次,王一栋在驻防安多县通天河附近的某连队住了一个多月,和战士们一起住在棉帐篷里,每天睡觉呼出的热气在被子上结成了冰碴子。天寒地冻,饮水困难,大家一起用十字镐砸开河沟冰面,用麻袋把冰块背回营地烧化用水。驻牧区机关部队的生活用燃料是牛粪,当时部队出经费,请牧民赶着牦牛群走一两天给部队送牛粪。王一栋回忆时高兴地说:“特别是部队在野外野炊时,用牦牛粪烤馒头、烤鱼吃,味道还挺香。”就是时间一长,浑身上下连衣服都沾着浓浓的牛粪味儿。王一栋回内地探亲,在市场上掏钱买东西,素不相识的售货员接过钱对他说:“这位解放军同志,您是刚从西藏下来吧?”“你怎么知道?”王一栋奇怪。“您这钱上有一股牦牛粪味儿。”售货员哈哈大笑。还有一次,王一栋从索县驻军营部带工作组到该营三连去检查工作。一行人骑马途经怒江大峡谷。崎岖的羊肠小道,一侧是陡峭绝壁,一侧是万丈深渊,下面怒江波涛翻滚,叫人胆寒。这时,一只落在山头石头上的老鹰见到有人马经过突然飞走。不料,鹰爪一使劲,把石头掀滚下来,从王一栋坐骑肚子下滚落怒江。刹那间,马受惊,两条前蹄高举,不住踢踹。王一栋紧紧握住缰绳,缓缓稳住马蹄。立定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可以说是命悬一线。倘若石头击中人马,定会掉落江中。这样的事情,王一栋在西藏工作时多次遭遇。
建设邦达机场
1969年,王一栋调任昌都邦达机场修建工程指挥部任政治部 副主任。邦达机场位于海拔4334米的邦达草原,因高原空气含氧量低,需要建设一条5500米的超长跑道,堪称世界之最。在邦达机场工地,王一栋住在“干打垒”里,土筑四面墙,木板搭顶,铺上油毡,就是一间房。工地很冷,最低气温达到零下42度,冻土层深达2米以上,施工条件极差,一年只有半年解冻期,即使夏天也不用脱棉衣。这个地方严重缺氧,生活时间长了指甲翻卷,嘴唇发紫。施工部队饮食供应仰赖内地,到了冬天,生肉冻实,要用锯子割开,蔬菜很少,上海的脱水干菜是宝贝。在高原,“吃饭”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完成下来都是十分困难的。有一次开早饭,战友见王一栋迟迟不来,于是来到他房间。眼看房门紧闭,敲门没回应,战友一脚踹开房门,看到昏迷的王一栋,立刻叫车送他去山下医院。车下山一千多米,高反缓解,王一栋才清醒过来。在这里背着氧气袋工作是常态,走路、爬坡、讲话都会喘不过气,何况战士要扛一两袋水泥搬运。高反是会致命的。王一栋回忆:“我们施工,有加强工兵团3500多人,还有一个步兵团、两个汽车营和空军一个营,以及5000多民工,加起来16000多人,施工八年因病因伤死亡89人,代价是很高的。”1969年,王一栋和战友乘车去拉萨开会,途径海拔4000多米的雪山遭遇暴雪,车辆陷入雪中,铲雪推车都没用,风刮来的雪比铲的雪多,把皮大衣垫到车轮下,只见车轮空转。无奈之下,一行人步行3小时到5公里外的道班借宿。这次遭遇,几位战友耳朵和手冻伤,一位战友牺牲。在这样的生活里,王一栋“苦中作乐”,时常组织战士开展宣传竞赛和评比活动。春夏时节,邦达草原气温回暖,花草萌发,正是施工的好时候。王一栋也在工作之余,得以在草原河边散散步。 1978年,邦达机场竣工,为部队和全国机场建设作出贡献。2019年,新中国成立70周年。这位90岁高龄的老兵会时常想起从军时的许多经历。第一次直面战场的巨野战役,负伤战友枪眼上冒着血泡;在大别山战斗时,几次遇险的遭遇;在广东汕头时是美好时光,每年有半个月的海岛疗养机会;在西藏那曲遭遇落石,差点人马坠崖;在海拔4000多米的邦达草原顶风冒雪兴建机场……沐浴在和平时代的阳光里,种种流逝的军旅故事,在王一栋脸上镌刻成条条皱纹。在众多的回忆里,王一栋时常回想起牺牲的战友,微笑着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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