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推进路径与政策选择

贸易高质量发展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义，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内容。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次会议审议通过的《关于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要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强化科技创新、制度创新、模式和业态创新，以共建“一带一路”为重点，大力优化贸易结构，推动进口与出口、货物贸易与服务贸易、贸易与双向投资、贸易与产业协调发展，促进国际国内要素有序自由流动、资源高效配置、市场深度融合。

贸易高质量发展的目标

推动生产要素及市场等一体化

什么是贸易高质量发展?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实现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前提。贸易表面上是双边或者多边商品或者服务交换的经济过程，深层次却蕴含了世界各国在开放过程中承接国际产业分工所形成的商品或者服务的内在联系。贸易高质量发展并非代表低水平的经贸合作，而更多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内在联系，本质上突出一体化的目标取向。

从要素有序自由流动来看，重点就是消除阻碍劳动力、资本、土地、技术等要素流动的体制机制障碍，促进要素市场一体化。加快劳动力、土地、资本等要素的市场化价格形成机制改革，完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理顺要素价格体系。全面实施负面清单管理制度，推动外商投资法律的落地，保持外资政策稳定、透明、可预期，进一步对接全球开放新标准新规则，探索高标准的开放新体制，推动政府职能转变，稳步推动完善要素跨境有序流动的制度体系。

从资源高效配置来看，重点就是以高质量发展为引领，加快推动资源配置的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和动力变革，促进国内外资源高效配置的一体化。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效能、推动国内外资源向优质企业和产品集中，提高资源的利用率，强化资源贸易的效率导向，加大浪费资源或者低效率使用资源的成本，助推企业转型升级，积极稳妥推动解决产能过剩问题，为新动能发展创造条件、留出空间，实现腾笼换鸟、凤凰涅槃。坚持用市场化法治化手段，促进资源的跨境合理配置，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

从市场深度融合来看，重点通过要素市场一体化及资源高效配置，促进中国进一步融入全球体系，深度开展产业链及价值链合作，促进国内外市场一体化。贸易高质量发展内在要求中国与全球形成产业间分工、产业内分工及产品内分工。当前人工智能、半导体、生物技术等新兴产业蓄势待发，中国拥有巨大市场，为相关领域的发展提供潜在的市场需求，同时，中国拥有完整的产业链，有望推动中国深化在新兴产业的分工合作，中国具备实现贸易高质量发展的一体化优势。

贸易高质量发展的路径

四个“协调”以优化贸易结构

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与全球市场合作越来越密切，贸易规模大幅度扩张，中国的发展离不开全球，世界发展离不开中国，中国与全球经贸合作的广度和深度达到了新的水平。然而，当前贸易发展水平与高质量的标准还有差距，贸易开放范围有待扩大、贸易开放领域有待拓宽、贸易合作层次有待加深。

在优化进出口结构方面，更加注重出口与进口的协调发展。出口和进口是贸易的两个轮子，要扩大进出口贸易，推动出口市场多元化，削减进口环节制度性成本。在近年来复杂的全球形势下，中国不仅积极通过推动出口市场多元化优化出口产品国际布局，而且通过大幅度降低进口关税等制度性成本扩大进口。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已经成为“买全球、卖全球”的开放性平台，为全球增加对中国出口或者借此平台扩大进口提供新的机遇。中国扩大进口不仅为诸多商品提供推介的机遇，也为大量商品对接中国市场创造舞台，为拉动全球增长提供支撑。

在优化货物贸易与服务贸易结构方面，坚持以高水平开放促进深层次结构调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制造业开放程度日益加深，货物贸易迅猛发展并跃居世界首位。相比之下，服务业对外开放相对滞后，产业整体竞争力不强，仍是经济发展和结构升级的“短板”。在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进程中，将从原来侧重制造业的开放转向制造领域与服务领域开放并重的方向。大幅度放宽市场准入，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就是要在深化制造业开放的同时，重点推进金融、教育、文化、医疗等服务业领域有序开放，放开育幼养老、建筑设计、会计审计、商贸物流、电子商务等服务业领域外资准入限制。

在优化贸易与双向投资结构方面，更加注重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双向投资，促进资本引进来与走出去更好结合，拓展国际经贸发展空间。贸易高质量发展要坚持引资和引技、引智并举，提升利用外资的技术溢出效应、贸易升级效应，加强在创新领域的各种形式合作，促进经济迈向中高端水平。要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并重的部署，在提高引进来质量和水平的同时，支持企业积极稳妥走出去。保障能源资源供应、带动商品和服务输出、获取创新资源和营销网络，助力国民经济提质增效升级，也有利于促进东道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实现互利共赢。

在优化贸易与产业协调发展方面，更加注重贸易政策与产业政策有机结合。对外贸易与产业结构存在着内在关系，对外贸易结构对产业结构具有显著的影响，产业结构对外贸结构也有潜在的影响。要厘清中国进行贸易政策与产业政策协调的理论基础，重点解决协调过程中存在的体制性问题和结构性问题，重视产业领域中的协调障碍以及贸易救济政策与产业安全保障政策之间的协调问题。特别是探寻贸易政策与产业政策协调的必要性，结合产业特点分析贸易政策与产业政策在具体实践中的协调问题，最终厘清贸易政策与产业政策协调的路径选择。

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政策选择

创新与共建“一带一路”

实现贸易高质量发展，根子上还在于怎么干的政策选择问题。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要强化科技创新、制度创新、模式和业态创新，以共建“一带一路”为重点。实现贸易高质量发展，优化贸易结构，推动进口与出口、货物贸易与服务贸易、贸易与双向投资、贸易与产业协调发展，不仅要靠科技及制度创新，推动中国与世界的产业链及价值链合作，深化中国与外部市场的开放合作，而且要靠模式和业态创新，推动贸易与双向投资、产业协调的健康发展。与此同时，通过共建“一带一路”，拓展经贸合作新空间。

在科技创新和制度创新方面，要强化体系建设和能力建设，完善国家创新体系，解决资源配置重复、科研力量分散、创新主体功能定位不清晰等突出问题，提高创新体系整体效能。要加快补短板，建立自主创新的制度机制优势。要加快科技安全预警监测体系建设，围绕人工智能、基因编辑、医疗诊断、自动驾驶、无人机、服务机器人等领域，加快推进相关立法工作。与此同时，要加快构建创新人才的开放培养机制。结合国际经验来看，衡量一国综合创新水平的全要素生产率与人力资本存量存在正相关关系，预示政府应重点通过教育、健康医疗等人力资本投资合作，加大创新人才培养和引进力度，为开放创新注入持续的动力。

在模式和业态创新方面，应重视加强创新能力开放合作。中国40多年的改革开放实践证明，开放是推动中国经济持续创新发展的重要动力。虽然世界各国都希望占领技术制高点，都希望推动技术创新乃至催生技术革命，但这并不意味着各国要各自为政、闭门造车，相反的，未来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必须着力推动创新合作，促进国际产能合作，推动模式及业态创新，带动中国装备、技术、标准、服务走出去。推动扩大市场渠道、提高创新能力、打造国际品牌，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促进贸易与双向投资、产业协调的发展。

在共建“一带一路”方面，重点优化对外开放布局，为实现贸易高质量发展拓展经贸合作新空间。在政策沟通方面，重点加强同沿线国家发展战略对接，增进战略互信，将“一带一路”建成和平之路。在设施联通方面，重点以“六廊六路多国多港”为主体框架，将“一带一路”建成繁荣之路。在贸易畅通方面，重点与相关国家商谈优惠贸易安排和投资保护协定，将“一带一路”建成开放之路及创新之路。在资金融通方面，重点推动构建多元投融资体系。在民心相通方面，重点建立多层次人文合作机制，推动教育、科技、文化、体育、卫生、青年、媒体、智库等领域合作，夯实民意基础，将“一带一路”建成文明之路。